”
钟坤不屑，慢吞吞地说：“你倒是挺安分的，炸楼非等到夜深人静，拿晶体非要飞檐走壁，搞破坏都要畏畏缩缩，你三天的工作量，我一天就能完成。有捷径不走，为什么非要走弯道，易倩同志？”
“那是因为——”易倩生生咽下，没有说出来。
钟坤却在安静地盯着她，想知道答案。
“算了。”易倩松手，默认了她就是笨，就是没他聪明。
抬手挠挠眉心，钟坤耸耸肩，表示不想说拉倒，直接朝着澡堂子走。
村支书的自行车卖了之后，他终于有了钱，恢复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常态，何止是一个舒坦了得。
身后传来易倩的声音，听起来有淡淡的伤感：“六姐没干净衣服换，既然你有钱了，给六姐买身衣服吧。”
一条腿迈进门内，僵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扬眉吐气地走到易倩面前，说了声“好”，背着手朝着大街走去。
走了两步，又一只大掌贴过来，抓住她后背的衣服，一把拽走了。
于是，两个人走在街上，寻找着卖衣服的门面。
钟坤噘了下嘴，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了她胳膊一下。
易倩抽了抽，没理。
果然在生气。
怪不得这么安静。
“我承认，刚才我说的话的确是过分了点。”钟坤低下头，斜了她一眼，“不过，全是实话实话。”
这个人……
不会道歉就不要说。
“唉，”钟坤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倒了什么楣，配了你这个搭档。能力差、规划差、动不动就哭鼻子、发小脾气……”
走着走着，发觉身旁的人落在身后。
他回头，从容不迫地问她：“怎么了？”
系统：[启动本系统作何。]
易倩：[有惩罚功能吗？]
系统：[你确定？有惩罚功能，请调档。]
易倩：[最高！]
系统：[收到指令，倒计时，3,2,1……]
钟坤还在歪着头琢磨着，结果霎时间，同指尖到头皮，一阵麻酥酥的痛感，透心凉，心飞扬，他疯狂！
卧槽卧槽卧槽……
她竟然启动了“惩罚机制”！这个傻丫头。
伴随着钟坤的咬牙闷响，易倩也怪叫一声，双腿发软，扶着墙才勉强站立住。
街上行走的路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这两个额头冒汗彼此仇视的一男一女。
钟坤：[你个傻子，白痴，智障！]老子没力了……
易倩：[哈哈哈，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可爱！]
钟坤：[你完了小傻子，我很小气的，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易倩吐了吐舌头，虽然自己也被电得没剩什么力气，但还是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
拖着无力的身子，两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卖衣服的店。
看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们，比对着六姐的样貌，易倩抬手指着橘色的碎花长袖，说：“我要这个。”
附在她耳边，钟坤飞快地吐出一句：“你赢了土包子，你打败了我。”
“给六姐买的。”
“那六姐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你……”易倩气结，恨恨地瞪她一眼，抿了唇不语。
店主走过来，问他打算给谁买。
钟坤描述：“我六妹，十七，圆脸，眼睛很大，比糊涂虫机灵，个子不高，，胸倒是蛮大的，大概就c？反正不像是d……”
店主皱了皱眉，还是笑着推荐了几款合适的：“小姑娘们喜欢男士背带工装裤和格子衬衣，还有从苏联传来的布拉吉裙子。这不是闹灾吗，所以都喜欢买蓝灰绿的了，耐脏。”
但钟坤还是买下一件翠绿色的布拉吉格子裙，他知道，女孩子都喜欢漂亮，就像她一样。
除此之外，还买了两套换洗的内衣，顺带买下了那件橘色的碎花长袖，一并包了起来。
出了门，钟坤拿着裹好的衣服，轻拍她额头，说了句：“刷新我的认知了，原来你审美这么差劲。”
抬手拂拂被他弄乱的头发，才跟了上去。
“要你管。”
堵着气走到澡堂子里，拿着钟坤递来的衣服，才掀开帘子走到里间。
钟坤则趴在柜台上，聊骚胖老板娘，问这里有什么赚钱的行当。
胖老板娘晃了晃手中的算盘，沙沙作响：“有，做白日梦最赚钱。一共两毛五。”
钟坤付了钱，顺手捞起柜台上的烟盒，抽出一根，抬眼看看老板娘：“赏一根？”
老板娘撇撇嘴，没拒绝，拨着算盘，牢骚一句：“这年头，羊群烟都涨到一毛了，什么都涨，就是洗澡票不涨，天一热，也没人来澡堂子……”
钟坤划了根火柴，凑到嘴边，引燃了眼。眨眼间，烟雾缭绕在半空中，一口一口闷声抽着，心里却在打着算盘。
像是等女朋友的男人，靠着柜台，一言不发地等着。
老板娘估计也被眼前男人的荷尔蒙给征服了，开始主动搭话：“里头那两个都是你妹子？”
“嗯，有一个是，有一个不是。”
“那是……”
“我的奴隶。”钟坤发狠，抽完了最后一口。
老板娘仿佛没有听懂，又仿佛懂了什么，看他的时候眼里多了几丝同情，长得挺俊，可惜是个麻瓜。
磨蹭了半天，两个姑娘终于一前一后地出来了。
原是六姐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裙子，头一次穿有些不太适应，犹豫了半天，才终于鼓起了勇气。耳边梳着两条粗粗的麻花大辫，配上圆圆